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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村落保護 期待嘉興模式

民俗和文化傳統如何與“美麗鄉村”鏈接?

如何利用現代技術保存歷史記憶?

美麗鄉村建設如何更接地氣,更有“鄉”的本色……

6月10日,“民俗文化與美麗鄉村”2016年嘉興端午國際學術研討會在鳳橋梅花洲舉行。來自日本、韓國、臺灣等國家和地區以及京、滬、浙、蘇、皖、魯、豫、川、貴、兩廣等地的近40位專家學者都拿出了這些年來深耕細作的學術成果。他們集中研究了浙江尤其是嘉興地區的美麗鄉村建設,并為傳統民俗文化如何在鄉村建設中起到助推作用出謀劃策。

嘉興:專家眼中的鮮活樣本

嘉興,是研討會上的熱點。30多位學者發言中,以嘉興為樣本的,占了近三分之一。

嘉興美麗鄉村建設近年來已經取得不錯的成果。截至去年年底,全市已有五個縣(市、區)成功創建成省級美麗鄉村先進縣,47個鎮成功創建美麗鄉村先進鎮,9個鎮完成創建任務,84個美麗鄉村精品村(特色村)創建初見成效,展現出江南水鄉特色。在以“宜居、宜業、宜游”為核心的“美麗宜居示范村”創建中,嘉興有72個鄉村被列入省級示范村創建試點,完成創建驗收的有37個。其中,秀洲區建林村和海鹽縣永興村被列為國家級美麗宜居示范村創建試點。

這些鮮活的樣本激發了學者們的研究熱情,他們或以文溪塢、馬廄村、新倉村等做個案分析,或以網船會班口、端午水上競技等民俗文化元素為對象,并探討了嘉興美麗鄉村建設中的民俗保護模式、民俗文化策略等。

杭州師范大學講師袁瑾以嘉興網船會班口為例提出,在當下,傳統會社組織正在重新融入當地民眾生活,擔負起發掘鄉村傳統、豐富鄉村文化的功能,從而實現了美麗鄉村建設的自我更新。

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林繼富、梁珊珊兩位學者,更關注嘉興端午水上競技活動——龍舟競渡和踏白船。“兩項民俗在嘉興民間有了新的回歸,民眾逐漸成為自覺的傳承者。跨時空傳承的特征,往往使民俗符號的內涵具有豐富性和多義性,而其意義生成的最終方向,往往依托于今人的生活訴求。”

華東師范大學民俗研究所碩士陸艷、王曉葵則以平湖美麗鄉村為例,從“鄉愁”中的民俗自信重塑、環境中的民俗景觀營造、場所諸如“文化禮堂”中的民俗脈絡傳承等方面,闡釋了民俗文化策略助推美麗鄉村建設和可持續發展的實踐路徑。他們的觀點,引起不少學者的共鳴。

中國藝術研究院碩士劉曉提交的“海寧新倉村美麗鄉村建設調查報告”,關注了美麗鄉村建設對當地百姓生活的影響;北京師范大學碩士陳艷以海鹽文溪塢隱馬山的傳說為例,分析地方傳說講述與景觀營造的良性互動;上海大學社會學院民俗學碩士胡萌萌,則以平湖曹橋街道“三月三民俗”活動為切入口,關注著傳統民俗的現代再現……

浙江省以“美麗鄉村”為名的鄉村建設,始于2003年。實踐的方式,是“千村示范、萬村整治”的“千萬工程”。中國民俗學會副秘書長楊秀等人從2016年春季開始,對嘉興幾個縣(市、區)美麗鄉村進行了調查。他們認為,進入試點建設的鄉村,道路規劃和衛生設施等方面已得到明顯改善,取得了相應成果。“這場由政府主導、自上而下的村落建設工程,基本上都是從修整道路、美化環境和污水治理等硬件改造開始,并進一步關注文體活動中心等公共文化設施建設。有條件的村落,還積極挖掘旅游資源,改變農村以傳統農業收入為主的格局,嘗試新的發展。”

而由此產生的新問題,也引起學者們的注意:“看起來面貌一新的鄉村,其居住主體——村民,感受如何?體現了多少村民自治?是不同居所的各自美麗,還是統一規劃?是按照誰眼中的‘美麗’來建的?鄉村旅游給村民帶來了怎樣的改變……”

楊秀對美麗鄉村建設中民俗文化尤為關注:“僅就村落的特色建設而言,傳統民俗文化還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民俗活動的多樣性和凝聚力等,甚至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楊秀的看法,與嘉興“美麗鄉村”創建相關職能部門的認識不謀而合——嘉興地處平原地區,城鄉一體化進程較快,鄉土特色的歷史文化、江南水鄉的格局在鄉村發展建設中不斷損耗,已公布的三批中國傳統村落名單,嘉興無一村落入選。嘉興目前的美麗鄉村建設處于硬件和生態環境創建階段,趨于均衡化和同質化;民俗文化的保護與利用,仍多集中于非遺的發掘和保護上。

美麗鄉村的n種模式

論壇學者分享的來自國內外鄉村(社區)建設的經驗,給嘉興帶來不少啟示。

88歲的烏丙安是我國第二代最負聲望的民俗學家。他以德國小鎮哈默爾與中國千年瑤寨南崗作為比較樣本進行了闡述——中國傳統村落從安居樂業型向旅游觀光型轉化,是農村城鎮化發展的一大特色;德國傳統村落,則是從傳統的安居樂業型發展為現代安居樂業型村落。中國很多村落,保護下來的民俗文化,主要不是為村民自身享用,而是為了供游客觀賞,村民主體的生活樣式,是為游人服務的。“德國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取決于傳統村落自身的文化與歷史沿革……哈默爾民俗文化發展很深入,最特別之處是民俗文化傳統與現代化文化的高度協調發展,很值得借鑒。民俗文化已經成為他們的精神,不是給游客看的。”

韓國國學振興院調查委員尹瑛璣、韓國安東河回村落保存會理事長柳汪根“組隊”來到嘉興。他們全方位解讀了作為韓國儒風文化寶庫的河回村這一世界文化遺產,是如何保存其傳統風俗、如何處理保護傳統與開發旅游的矛盾:“對外人來說,河回村村民守護好了傳統風俗,但村民們認為這些民俗就是他們的生活本身……要真正了解傳統的民俗,就尊重他們的生活,保留他們的大自然環境與他們的生活方式。”

河回村的經驗,在學者中引起巨大反響。中國民俗學會副會長江帆在研討會總結時說:“曾幾何時,像河回村這樣的村落,在中國境內大量存在。河回村的基本樣貌得到了很好的保護,文化根基得到了很好的傳承。對比之下,我們的切身感受是,我們自己生活的村落‘毀真建假’。這樣的比較,會讓我們更清醒。”

日本法政大學教授王敏,30年來持續關注著民俗學與美麗鄉村建設。研討會上,她以日本大禹文化圈的活動為例,解析了民俗學與美麗鄉村的鏈接點。大禹文化的根基在中國,卻在日本開出了燦爛花朵。王敏認為,對“大禹現象”多維視角的透視,將使我們獲取更多的正能量,形成有形有色的參考模式,繼而推動中國美麗鄉村建設性發展。日本公益財團法人日本東京財團上席研究員小松正之,則通過對日本農漁村的課題研究,闡述了產業衰退后,如何振興、如何活用文化傳統和歷史。

中國民俗學會中國鄉愁文化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姜波,曾前往法國北部的concy和南部的explain兩個小鎮,參加法國遺產委員會舉行的遺產修復培訓。法國的修復理念,對他觸動頗深:“他們有非常好的修復理念,以千年的修復標準來衡量,拒絕機械,是手工的修復。”姜波認為,中國傳統村落的保護和發展,有非常好的契機和制度,但民俗和傳統,比照國外,存在很大差距。“包括我們的修復理念,一個小鎮持續一兩百年的修復,對我們來說不可思議;傳統村落研究人員數量有限,學識單一;傳統村落的規劃保護,往往是由規劃部門完成,缺乏對村落歷史的研究和民俗學方面的調查。”但他也表示看到了傳統村落保護向好的趨勢,比如浙江松陽模式、莫干山模式。這兩者都是以民宿為特色的保護模式,“希望傳統村落保護能有個嘉興模式”。

臺灣財團法人新北市文化基金會執行長林全洲,則以水金九礦業遺址為例,介紹了臺灣融入文化底蘊的民宿發展。“民宿的蓬勃發展,政府應該站在輔導角色。”他認為政府提供優質的競爭環境,引導公平競爭后,就應放手讓業者自組團體,相互扶持。“鄉村民宿從業者,如何掌握特色而存活下來,是關鍵因素。但不管如何,改變經營手段所不能忽略的,仍是與美好環境共存的理念。”

臺灣宜蘭的白米社區,也是被多次提及的個案。白米社區是個偏遠的礦業遺址,文化、自然資源匱乏。“他們以集體的愿力與聚落層累的木屐傳統,作為凝聚社區意志的民俗資本,發展當代木屐民俗文化創意產業。”臺灣東華大學民間文學所博士楊金源以此為例,闡述了民俗展演與村落重建:“社區人群、民俗資本及生活空間,都獲得了整合重生的契機,將陋村轉換成了具有鄉土認同感和當代療育氛圍的閑適鄉間村落。”

中國科學院大學博士董陽,在談及臺灣農村社區總體營造研究時,提及了包括“白米模式”在內的四種模式。“值得一提的是,臺灣的‘社區總體營造’中,通常都融入了極為濃厚的文化創意元素。”

無獨有偶,北京民俗博物館副館長李彩萍以北京高碑店為例,談到了村落民俗保護與文化產業的構建:“文化產業不同于其他生產經營型產業之處,在于它不存在資源短缺、市場飽和的問題。在充分尊重歷史的條件下,文化遺產的資源特質是無限的。”她認為,維護其存在的環境及其文化的完整性,才能保住文化產業的生命線。

誰的村落,怎樣美麗?

鄉愁,或許代表著這次研討會上學者心中最具感性的情懷。

去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云南調研時強調,新農村建設一定要走符合農村實際的路子,遵循鄉村自身發展規律,充分體現農村特點,注意鄉土味道,保留鄉村風貌,留得住青山綠水,記得住鄉愁。

陸艷認為,“鄉愁”的視域,除了那山、那水、那人之外,所言的文化生態視域,當屬鄉村的民俗活動和風土人情。袁瑾的觀點與其類似:留得住青山,記得住鄉愁,就是要求保留和延續當地具有代表性的文化脈絡。“要留住鄉村風貌,打造地方文化特色點,使其成為美麗鄉村公共文化建設的重要載體。”

不僅如此,針對現在傳統村落的保護越來越趨于“千村一面”,關注民俗文化保護鄉村模式的王曉濤、朱吏,通過在嘉興非遺中心的工作,有著更深的體會:“鄉村民俗文化的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這種現象的出現”。

桐鄉文化館的彭佳琪、北京聯合大學劉會靖在對秀洲區潘家浜村民俗與美麗鄉村建設調查中,也有相同的認識:“美麗鄉村的設計與建設過程中,應融入本地文化,強化地域性與品牌意識,提高與其他村落的識別度。”

不少與會學者,也有著類似的觀點。

“鄉村內在的肌理,鄉村長久以來的文化及其形成過程,是這個社區不同于那個社區、這個鄉村不同于那個鄉村的根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編輯宋旭景以日本、臺灣為調查藍本,梳理社區營造中的民俗文化,并且指出,社區營造對于保存中華文化基因多樣性,具有重要意義。只有社區保留了、新生了,多元多樣的中華文化才有實質的內容,而不是博物館里的擺設。

江帆與大連工業大學孫心乙,在分析美麗鄉村建設的文化生態平衡與保護時說:“美麗鄉村作為一種新的文化范式,內質具有明確的審美指向,經由特定區域歷史、特定民族生存史而生成、演化的鄉村聚落與民居建筑,承載著區域和民族的歷史。”他們認為,美麗鄉村建設要充分挖掘、利用區域內的傳統民俗文化與民族文化資源,倡行鄉村文化生態的多樣性,以區域或民族的特色文化作為鄉村建設的內在支撐,突出村落的文化個性,“應該像對待美麗蝴蝶的翅膀一樣,珍惜、保護鄉村文化生態中的異質之美,使美麗鄉村之美更加靈動多彩。”

民俗文化和日常生活是美麗鄉村建設中軟性和暖性的成分,這是與會者的共識。在美麗鄉村建設中,民俗文化如何起到有效的支撐作用?美麗鄉村建設如何做到可持續性,而不是表層的美飾?傳統的修復和民俗資源的運用,傳統資源如何“再語境化”?都是尚需破解的問題。

“歐洲的經驗,是歷經300年的工業文明而積累的。我們則是坐著‘過山車’,從傳統到了現代社會。”在全球化的背景下,江帆認為,談美麗鄉村建設,對“鄉村”的感情、認識和定位,以及對“美麗”如何認識,都十分重要:“美麗”有了,鄉村沒了——怎么辦?如何讓鄉村留得住人,招得回人?江帆特別提到了楊秀的那句話:“誰的村落,怎樣的美麗?”

這也是與會者普遍關注的話題。

山東工藝美術學院圖像藝術研究所所長張從軍,在談到美麗鄉村建設中民宅故居的合理利用時,認為民宅故居的保護利用生活化、有人氣兒、有故事最重要:“在保持其原生態的前提下,將靜止式的,利用、搞活,注入生活的活力,而不應該僅僅當成擺設和陳列。要讓‘煙火’氣息重新回歸舊居,讓濃厚的生活氣息激活深宅大院,讓人氣使民居建筑涅槃,煥發其應有的鄉村文化的魅力。”

劉曉在論及新倉的美麗鄉村建設時,認為農村旅游的開發是不可逆轉的趨勢,但應該始終記得一個原則,即美麗鄉村是為誰而做,答案是為老百姓而做。因為村民是一個地方的靈魂所在,沒了村民,也就沒了精神。

2014年,《中國傳統村落保護項目實施工作的意見》中明確提出——見人見物見生活。王曉濤和朱吏認為,這七個字,某種程度上說的就是民俗文化。通過人、物及生活的在場實現,“傳統村落的保護,不僅僅在于實物的保護,傳統民俗的保護,還在于對當地居民的保護。民俗和鄉愁是村落吸引力的外在及內在表現——人,是村落的靈魂。”

正如陸艷所說的那樣:“鄉愁”并不都在遠方,美麗鄉村建設中,對文化生態的關注,要從原生地生發,首先要關懷原住人口,“留得住鄉愁,不僅是美麗鄉村建設的出發點,也是最終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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